你最可爱

认真搞洋岳,偶尔搞其他

手切羊肉和糖蒜「完」

YYSZD!
“嘿大棉袄来二棉裤”
瑞思拜太太~

火锅里剩下的玉米和萝卜:

还是给 @芬芳与岛屿 的,我写完啦。
头回写东西,有错字,不会排版..读个开心吧。


「洋洋你好了没,我可穿完鞋了都。」岳明辉蹬着鞋冲卫生间喊。
「好了好了,诶你说说你这人,也就这一回没怎么磨蹭,还催上我了。」李振洋一边往外走一边揪着几根不听话翘着的头发,湿漉漉的手把它们按到该在的位置。抬头就看见岳明辉靠着鞋柜上下打量着他的那眼神儿。
「诶哟,美呀。」那人笑得虎牙都露出来,半是欣赏半是调侃的调调,「花衬衫都招呼上了?大洋哥这是动真格的啦。」
「我这就是,啊,随随便便一穿,主要是气质撑起来的知不知道。」
「行行行,赶快出门儿吧您。」
「我跟你说我现在给点儿音乐就能走起来,就这气质。」
「可不是么。诶我锁门你去按电梯呀倒是。」
「你怎么不问我要什么音乐?」一米八八戳在楼道中间儿愣是不走了,回身堵着岳明辉。


楼道里的声控灯很适时地灭了,远处的灯光勾勒出来大模的太平洋宽肩,毛茸茸的一颗头,刚才按下去的几根头发又翘出来了。夏天居民区的烟火气顺着楼道的窗户钻进来,这种家常的温柔把岳明辉熏得酥酥软软。「..你想要什么音乐?」
「我想要..」大模弯着点腰朝他倾过来。
「红高粱模特队。」


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」
声控灯在李振洋的鹅叫下尽职地亮了起来,恐怕从外面看这上下两层的灯都被他笑亮了。这人打着节奏一扭一扭地去戳那电梯按钮,「诶!大棉袄来二棉裤!外面是羊皮里面裹着布!嘿!老岳!跟上我的节奏!哟!哟!」
岳明辉那点儿琐碎的紧张都跟着李振洋的乡土rap抖掉了,吃吃地笑着看他发疯,直到电梯门打开露出来里面憋着笑的住户。


岳明辉开着车用余光扫过去,看见李振洋揪着袖口的扣子不停地摩挲。
「嘛呢兄弟,你都快给盘出包浆来了。」
副驾驶飞来一记眼刀,却并没接话,换手撑着下巴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。
「洋洋,洋洋,洋洋。」叫了好几声这厢才给了个正脸,「洋洋别紧张,就是一帮我从小一起玩儿大的发小儿,铁瓷。今儿就是一起吃个饭,你们互相认识认识,这不是方便你以后查岗么。」
「你不紧张?你不紧张你抠那方向盘干嘛?上面多少个指甲印儿你自个儿数数。」
「我这不是——诶都紧张都紧张,但是这正常你知道么,这种非日常的情况吧它会触发你的那个应急机制,所以你感到紧张反而会发挥得更好。」


外面的路灯在车窗上划过一条条明亮的线,车里的环境是令人心安的黑暗,岳明辉空着的右手伸过去覆盖住了李振洋的左手,慢慢地拍着,「没事儿,没事儿。」


局是岳明辉订的,涮肉店是岳明辉发小儿选的。牛街的这家老店从下午四点就开始排队,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坐满了一桌子的人。
「哟,辉妞儿!」眼尖的看见了从门口排队的人里侧着身往里进的岳明辉,戏谑地喊他绰号。
「犯什么混呢,叫爸爸!」挥舞着的拳头因为搭配着虎牙而威慑全无。
「诶!」半桌子的人占了这个口头便宜,笑得四仰八叉。


岳明辉拖了把凳子坐下,又拽了一把到身边,拿纸巾仔细擦了,拍了拍椅子让李振洋来坐。「诶哟我们辉妞儿这么贴心呢,同样是哥们儿我们被你使唤来使唤去的,你这差别对待啊。真不地道。」对面儿的瓷器是跟岳明辉一个胡同儿长大的,从小没少被岳明辉撺掇着干坏事儿,偏偏小岳明辉长了一张乖巧又人畜无害的脸,每次都是他来背锅。
岳明辉歪着头笑笑,伸手去剥糖蒜,手也没停头也没抬。


「这李振洋,我对象。」


刚才还在互相埋汰揭老底儿的饭桌突然安静了,正在搅和麻酱碟儿的那位手拿着筷子悬空停住,芝麻酱裹着韭菜花沿筷子滴到桌上,岳明辉眼瞅着对面儿的瓷器差点儿把肉扔进铜锅的炉子里。
乱哄哄的饭店里突然塌下去了极安静的一角,好像只有这一桌的时间被凝固了。


「我、操。」刚才怼岳明辉差别对待的这位以极精简的俩字儿为全桌代言。


饭桌上这几位眨巴眨巴眼儿,把魂儿捡回来。


「牛逼..」十几只眼睛追过来,李振洋觉得脸上有点发烧。牛逼,当然牛逼,巴黎的model陪着睡,可不牛逼么。他看向岳明辉,丫趁着众人愣神的劲儿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啃了瓣儿糖蒜。


「辉爷牛逼!」
「辉爷牛逼!!」
李振洋没想到,这帮发小儿的反射弧一般儿长,齐刷刷地一起吼出来。
牛逼,你们真牛逼。


刚才最安静的这一桌跟军训不给饭吃似的吼出来,吓了周围食客一大跳,扭着头跟看精神病一样看他们。此刻精神最正常的岳明辉自觉地担当起爸爸的角色,「诶对不起对不起吓着您了,家里这几个儿子脑子有点问题不太好使,您多担待。」
「快别挨骂了,」反应过来的发小儿踹了岳明辉凳子一脚,「什么时候的事儿呀刚跟我们这儿汇报?」
「四年了吧,这几年忙,你们一个个儿也忙不是嘛,刚闲下来,正好你们也有空,就说让你们见见。」
「振洋兄弟,你看看,这就是岳明辉,丫谈了四年恋爱才想着带给我们见见。」
「他呀,金屋藏我。」李振洋没客气,从滚着的锅里逮了一筷子羊肉,蘸了岳明辉搅和好的麻酱碟儿就往嘴里送,烫得说话都囫囵。


桌上又安静了,正当岳明辉担心他这恋人包袱抖得太闷,发小儿们又爆出清脆的笑来,一边笑一边还忙里偷闲地给岳明辉递了个眼神儿——「这哥们儿,可以啊」。
岳明辉知道这个「可以」的分量,这不是一句准许,而是一句赞赏。北京人说话懒,能吞音的吞音,能用「我操」的用「我操」,两个字儿演变出好几种不同的声调,代表不同的意思,实在不能用「我操」的,也能精简就精简。这一句「可以」,意味着他们觉得李振洋脑瓜子转得快,聪明,好玩儿,不怯场,意思是哪怕他不是岳明辉对象也会是他们想一块儿玩儿的人。


透着火锅蒸腾的水汽,岳明辉看着那几个胡同串子教李振洋怎么烫出来甜嫩的肚仁儿,多一秒嫌老,少一秒夹生,看着李振洋被那个吃糖饼烫后背的笑话逗得又笑出来鹅叫,看着李振洋戳着冻豆腐跟他们控诉岳明辉的脏乱差和邋遢。


他的前半辈子和后半辈子就这么接上了。


「诶振洋,洋洋,你不知道老岳上学那会儿多招女生喜欢。打小学起,老岳在哪个课外班儿学奥数,我们那半个班的小姑娘可就跟哪儿学,快到周末了全找丫借奥数作业抄,我们上赶着捧着给人家抄人家都不要。后来好嘛,人老岳借作业收费,抄一份儿五块。」
「诶你这孙子,你摸摸你那良心,我那借作业收来的钱是不是都大家一块儿在游戏厅给花了?欠你哒!」岳明辉开车没敢喝酒,他的这位家属却跟发小儿们一边笑一边喝,灌了不少黄汤,这会儿正眯着眼睛瞅着他。
「别搭理他,来,接着讲。我是得好好听听。」
「诶哟喂各位爷,给孙子留条活路吧。」岳明辉有个优点,敢于认怂,该怂就怂,人生坦途。可这几位是真不买账,都是互相当过儿子孙子的人,到了关键时刻谁还迷恋这点儿口头便宜,掰着手指头算计岳明辉能卖几个钱呢。


「岳明辉下场打篮球,整个篮球队都有水喝了..」
「岳明辉当数学课代表的时候,好多小姑娘数学作业最后一道题都留几步不写,等他收到跟前儿了被催几句才写上去,能磨叽几句话是几句..」
「岳明辉上大学那会儿,每年新生报到的时候他走哪儿哪儿都是拉杆箱掉地上的声音,诶哟他一来小姑娘们都拎不动箱子了..」


李振洋就眯着眼睛听着,时不时还捧个哏接个下茬儿。岳明辉眼瞅着他们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吹成掉进发情母马群里的种马。「不是洋洋你别听他们扯淡。」
细长的眼睛飘过来,里面盛满了亮盈盈的水光,「嗯我听着呢。」老岳觉得他真是老了,心跳停拍了好几下。


「..后来岳明辉回国..」等他回过神儿来发小儿已经捋到他回国,他自然地把话头接起来,「后来岳明辉回国碰见了李振洋,去游戏厅也没钱了,打篮球也没水了,数学课代表也不当了,走在大学校园里也没有拉杆箱交响乐列队欢迎了。但岳明辉觉得也挺好。」趁机表了个白,今晚儿回家能少跪会儿么?
「诶,你觉着酸不酸,我怎么鸡皮疙瘩起来了。」发小儿甲拿肩膀怼了怼发小儿乙,没等发小儿乙回话,李振洋抖了抖胳膊:「酸,真酸,你们忍着吧,我喜欢。」


从涮肉店出来,北京的夜已经掉下来了。李振洋和他的那些哥们儿都没少喝,在平直的人行道上走线如绣花。李振洋跟一哥们儿吹嘘他在海豚顶环这一游戏项目上的绝妙天赋,并相约下次一起去游戏厅称霸拳皇,俩人咬着手指头歃血为盟发誓一定打败初中生。刚才教洋洋涮肚仁的那位现在跟路边儿的两棵树讲道理,「岳哥、洋哥,你们..不容易!不能吵架,不能。来,我们握个手就和好了,不能,不能反悔啊。」说着在两棵树间劈了个横叉,这是童子功,底子好。


等岳明辉把这几位瓷器送上出租车,李振洋已经在车里睡着了。他的花衬衫皱了,胸口那儿还滴上了几个油点子。可他看起来比刚出门的时候顺眼多啦,他不彷徨不紧张,和周围的环境自在地融为一体,安然地以并不好看的睡姿瘫在副驾座位上。岳明辉没忍住偷偷凑过去亲了一口,羊肉和糖蒜味儿的,他的北京终于把他最喜欢的人浸了个透彻,从里到外。


「偷亲人挺熟练啊岳明辉,练过几个啊?」诶哟,还醋着呢。
「就偷亲过你一个。」岳明辉空着的右手又伸过去牵着他的左手,「洋洋这次听得爽了?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那边儿的啊?」
李振洋的睫毛抖着,闭着眼睛装睡着了。
没事儿,总会有一天我也会拥有你的故乡,不急。岳明辉看着北京的路灯照在身边的这个大男孩儿身上。


「年末你定两张去山东的票吧,穿点好的,我花衬衫可以借你。」
行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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